@那是一种罪恶吗?你认为承认自己成功,成功就会丧失吗?
不,更严重。我认为这种恐惧很有道理,如果你是个认真从事冒险的人,你需要纪律,我依靠的纪律是很深的戒心,戒心协助我在问题失控前警告我,如果我放松那种纪律,我一定会理所当然的重新陷入勤奋工作和其他不是我专长的例行事务上。我害怕承认自己成功,因为这样可能侵蚀我的戒心,一旦你把成功视为理所当然,戒心就会降低,等碰到问题时,你会静坐不动,你知道自己很成功,总是会设法摆脱困难。到这种地步,你就已丧失摆脱困难的能力了。
@你害怕自满自适。
对,但是我认为在这段时间里,我的人格历经重大的变化。在我的情感结构中,罪恶感和羞耻感因素占相当大的一部。但是我熬过这段期间,我看过几次心理分析师,其实这件事意义不大,因为我从来没有接受过精神治疗,而且我一周只去看一两次而已,不过这是很重要的程序,我透露自己的偏见,把偏见公开出来后,我就认识到这些偏见毫无意义,因此就可以抛弃偏见。
过去我嘴里的唾液腺有一颗结石,极为疼痛,医生动手术拿出结石,手术也很痛。这颗结石是坚硬的小圆球,因为结石造成我这么多的痛苦,所以我希望保留这颗结石。几天之后。我看一看结石,结石已经变成灰,它是纯粹的钙,干燥之后会变成粉未。我的烦恼其实也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烦恼公开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大致说来,你在那一段时间之后人生变得比较积极,对吗?
对,我觉得我已经完成某些成就,的确变得比较容易共同生活,我敢说我第一任和第二任妻子对我的看法一定完全不同,我告诉现任的妻子苏珊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想她不很相信我的活。
@基金的情形如何?
到一九八一年九月,我已经把基金分散成由很多基金组成的基金,我的计划是把基金分成好几个部分,发交给其他的经理人,我变成监督,不再是活跃的经理人,随后的一九八二到八四年期间,是死气沉沉的岁月,这种安排并没有很好的成效。
@在这段期间里,把基金发包出去的管理方法不很成功吗?
我任用一些外部的经理人,有些人表现很好,而且很多年来继续替我管理资金;有些人做得没有那么好。我也聘请一位驻在公司的资金经理人吉姆·马魁斯(JimMaque),这种安排的整体绩效并不好,我开始对这种安排不满意,所以决定重作冯妇, 变得比较主动。积极。马魁斯不能够忍受就离开了。
@一九八四年,你决定不再把所有的资金发包给其他基金经理人,自身重回投资事业,并且建立一个团队,问题就剩下找出好手,对吗?
那是后来的事情,一开始我并没有管理团队,我必须重新进场,独立奋斗。
@那时你开始你的即时实验(real一time experiment),请解释一下这件事。
为了让自己在心智上重新与投资结合,我决定设法写一本书,谈我的投资方法,就这样开始我所说的即时实验。我的构想是在决策过程逐步开展时,把过程记录下来,因为我认为投资是一种历史过程。对我而言,这正是该做的适当实验,这不是科学实验,而是像练金术,因为我预期我所进行的实验会影响结果,我希望这种影响是正面的,也希望我的期望能够达成。结果我们创造了另一段爆炸性成长的时期,因此,虽然根据科学标准,实验并没有确实证明我的理论,但是根据这个理论所建立的标准来看,实验证明了理论的正确性。我的论点之一是理论和实验会影响有关的主题事件,所以到一九八五年,我开始着手即时实验。